周听澜是被一阵吵嚷声叫醒的，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，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。

　　他看了一眼时间，凌晨四点，天还未大亮。

　　那阵喧哗越来越近，他走到楼梯的拐角，低头去看阶梯旋转形成的旋涡，女人在一楼的大厅里和男人拉拉扯扯，身影恰好落在旋涡中央。

　　红色的裙裹在身上，身材玲珑有致，她伸手去拽年轻男子的领带，偶然因醉意仰头，满脸的风尘妆映在周听澜眼底。

　　“滚开。”

　　周听澜跑下楼梯，拉过她的手腕上了楼。

　　房门原来没有上锁，奈何他等了几个小时，竟是轻易就能拧开。

　　就像陈阁，他小心翼翼地尊重又保护着，蓦然回首，看到她自甘堕落当玩物。

　　他重重摔上门，将她一把甩到床上。

　　“陈阁，你先静一静吧，我们两个都静一静。”

　　落地窗能看到不远处的林线，风翼翕张。

　　周听澜说：“你就这么糟蹋自己？”

　　陈阁没醉，她轻声开口，声音里全是冷意：“怎么，你生气了？”

　　周听澜抿紧嘴角，满脸写的都是生气。

　　陈阁说：“其实你犯不着，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各取所需，我早告诉你了。”

　　周听澜的嘴角还是紧紧抿着。

　　陈阁说：“咱们好聚好散，你派人救我我谢谢你，以后别缠着我了。”

　　“都嫖到国外来了，那男的，你看上他哪里了？”周听澜的眼尾微红。

　　“哪个？”

　　“就是刚才那个男妓，你凭什么让他糟蹋你？”

　　“肩宽腰窄，脸也好看啊。”

　　“那我呢？”

　　“你和他一样，就是身材不如他。”

　　“我和他一样？刚才要不是我拦着，你还真要带他进房间了不是！”

　　陈阁说：“是。”

　　“我和他一样？陈阁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

　　“没当什么，在我看来你们没什么区别，换了别人也可以，沈先生、郑先生，身材好颜值高的不有的是？”

　　“可真贱。”周听澜低着头咒骂，不知道骂的是他自己还是谁。

　　他忽然站起来，不由分说地扑上去。

　　陈阁挣扎着反抗：“周听澜，我不愿意！”

　　“不愿意？你不是缺男人吗？今天我就让你尝个够。”

　　“你这是犯法的！”

　　“妈的。”他低声咒骂，伸手一把拉上窗帘。

　　占有欲在灵魂中蔓延生长，早已无法控制。她是属于他的，谁都看不得。

　　“怎么他妈还跟个雏儿一样。”

　　真丝长裙被撕裂，她伸手，一掌掴在他脸上。

　　叛逆又一次占据上峰，周听澜愣了一下，压制住陈阁，他拿起床头绑窗帘的缎带，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。

　　“老子就算把你关在这里没日没夜的上你，把你锁起来，生七八个孩子，你能有什么办法？”

　　“周听澜，你再继续下去，我恨你一辈子！”

　　陈阁颤着声，倔强和屈辱都混杂在一起。

　　周听澜败下阵来，她明明哭得无声，在他看来却像是生吞了玻璃片，割开了灵魂深处花纹繁复的帛，“嗤啦”一声，震耳欲聋。

　　他是败下阵来了。

　　周听澜的吻轻轻印在陈阁的额头，他松开她，轻声叹息，恍惚间有什么释然了。

　　这辈子明明这样长。

　　怎么忍心，让她恨他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