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？坏老子好事！”纹着花臂的男人搂着女孩走出电梯，手臂上的般若像阴森可怖。

　　在看清陈阁容貌的那一刻，他的眼神亮了一下。等到他瞥到站在陈阁身旁、堪称人间绝色的庾绫，眼睛挪不开，立刻谄媚道：“妹妹，加个微信？”

　　男人怀里的女孩看到陈阁，面露愠色，娇声道：“豹哥，快走嘛。”

　　男人一把推开她：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！”

　　女孩站在一边，恶狠狠地瞪着陈阁。

　　陈阁拉着女孩的手离开，坦然道：“她不是货色，她是我妹妹。”

　　“臭婊子！谁是你妹妹！”林小馨的手腕被陈阁紧紧攥住，挣脱不开，她破口大骂。

　　人声嘈杂，音乐沸腾。无人知晓。

　　庾绫跟在陈阁身后离开，那个叫豹哥的男人还在纠缠不休，庾绫甩了一个眼刀过去，冷冷道：“请自重。”

　　胡豹被镇住，那种气场太强，让人背后发冷。

　　缓了一会儿，他盯着那个背影，骂了一声。“草，这么正的妞。”

　　陈阁拖着林小馨，一路到角落里的卡座。她一把将女孩甩到沙发上，林小馨继续骂着。

　　“你以为你是谁，你凭什么管我！”

　　她化着很浓的妆，深红色的口红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油腻感。她挣脱不开陈阁的手，便故技重施，又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。

　　庾绫将她扯开。陈阁皱了皱眉，听着耳畔继续传来的咒骂，拿起桌上的啤酒直接泼了上去。

　　看着发懵的林小馨，她淡淡道：“清醒了吗？你恨我也没用，又不是我害死的他。”

　　啤酒顺着女孩染成黄色的头发滴到裙子上，头发是刚染的，还会掉色。

　　庾绫起身：“我上楼拿毛巾。”

　　林小馨抱着腿，缩在沙发里哭，她穿粉色吊带短裙，这样的动作，裙摆已经不能遮住什么。

　　陈阁脱下风衣盖在林小馨的大腿上：“他说过让你这样糟践自己吗？”

　　呜咽声从少女的喉咙里发出来。

　　她抽噎着哭：“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你陈小姐，不是每个人都天生富足，家庭幸福，有些事情你们这种人根本就看不到！你、你爸妈，你们全都是凶手！”

　　陈阁淡淡：“小馨，我也是活在这个世上的。”

　　她也是活在这个世上的，她不是活在天堂的。

　　“我和林奕谈了五年恋爱，他死的时候我心里什么心情？知道他和你的事情之后我是什么心情？你才十五岁啊，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是个罪犯！真的，我也是活在这个世上的。”

　　陈阁抬起头来，已经是泪流满面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她笑道：“我去一趟洗手间，你放心，门口的保安我已经报备过了，你出不去。”

　　林小馨缩在沙发里，眼神里像藏着刀子。果然是这样，跟一个月前那个人说的一样，陈阁她们这些人果然是这样，先是不声不响地作了恶，和警察串通好没有证据，最后再装可怜装圣母替自己开脱。

　　她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一片药，抛进了陈阁的酒杯。

　　她蜷在沙发里，静静看着那片药溶解干净，不露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