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。”云水轩门外,管家立定双足,掂了掂手中物,盼着它有足够分量分去主子心思,“都城来函。”
“拿进来。”
听这音色,情绪应是好转许多了吗?管家暗自思量着,轻排双闼。
轩内,祁允矜立于长案之前,握一管大毫信手涂鸦,地上桌上,被涂鸦亵渎过的宣纸交错杂陈,可怜这些个天下书生梦寐以求的四宝珍品,未能谱就才子笔下的锦绣文章,全做了狂放世子的满地狼藉。
“世子,都城……”
“念。”
祁允矜又是一气畅快淋漓的涂抹,而后将笔下大幅宣纸掷出,正横尸于冷志脚下,后者垂眸扫觑上面那极尽宣泄意味的乱状,确定:主子的情绪,未有任何好转之迹。
“吾弟矜……”
祁允矜倏然扬首:“皇后的信?”
“是。”
“世子自己看吧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暗舒一口气,还好,总算还有一个人、一样事可与世子妃抗衡。如果连皇后也不能及上世子妃在世子心中的重量,当真算不得一桩好事呢。
“小姐,世子当真让您这么生气呀?”
几个连霾的阴天过后,今日是难得的阳光明媚。主仆三人移坐于寝苑院内的碧桃树下,主子依是卷不离手,两个丫头围着针线笸箩做些针黹女红,仍然是闷不住话的佳儿将近来困扰整座王府的疑问掀出。
“唔?”沉心于书中文字的落樱若有似无地一应。
“是呀。”月儿也忍不住开了口,“已经五天了呢,您还让世子睡书房,这种事如果传到府外去,世子的面子不好看,万一……”
“嗯?”正巧一页截止,几个甚为紧要的字眼跳到了耳中,她问,“你们如何晓得?”
两个丫头哭笑不得:“敢情小姐以为我们都不知情呢?您将世子赶出寝楼这事,整座府里都……”
“我问的是……”她黛眉微微吊起,一手支颐,悠悠闲闲道,“你们如何得知世子是睡在了书房?”
“小姐的意思……”月儿恍然悟道,“您以为世子应该是到别的女人那边安歇了?”
“难道不是?”
月儿蹙了眉:“可我听这府里的人私下议论,世子这几日委实是在书房睡的,第一日还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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