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覆山涧碣石路,未行十步,却见疫死两人横截路。
人骨渐被风吹得干裂,眼睑之下乌珠爆裂凝出青紫浓浆渗出眼睑。
怀中判官笔好似有千斤之中,坠得他挺不起身,无力的伏在地上干呕,吐得魂儿都散了,眼睑之下凝起水汽化作颗颗水晶似的点心砸在地上。
紫霞金云照天地,寒凉指骨捏紧朱砂笔杆。
鬼卿额前流苏好似毒蛇摇曳,随手折下根瑾枝剔牙。
目光如炬,双眸熠熠生辉盯着准备套野兔的陷阱。
“这玩意儿怎么用?”
心骇融进一呼一吸,呼吸紊乱心骨震颤。
笔锋抵住身侧树干,挥笔欲写那药商名字,笔锋落下琉璃红珠垂在枯枝上。
顿感这笔好似有千金之重,任鬼卿如何安慰自己都无法落笔。
“没事的……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坏蛋……这样的人不除天下难以太平……”
微风拂过吹青草绿绒,人也随风轻颤……
忽闻一声瑾枝抽空气的飕飕之音,婆娑树叶乱坠,鬼卿惊起一身细密汗珠,被风吹透衣衫,凉意渗透皮肤瞬间恢复眼眸澄澈。
恍然发觉自己要做什么,害怕得瑟瑟发抖,双臂裹住肩膀却止不住身形战栗。
“我……我我……”
我下不去手……鬼卿想这么说,把判官笔放在地上拜了又拜,划去生人阳寿这样遭天谴的事,他做不出来,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略感凄凉的背影。
见天色渐晚,玉轮苍月银光冷,鬼卿拎着肥美的野兔回家。
却见地上村口百年苍树之上绑着一个人……那人口齿渗出绸血黏在鬓丝,整张脸好似被缠上鲜红罗网……
心骨之下肚烂肠糜镂出一块血窟窿,涌出鲜血浸透男人衣裤,在沙路之上汇成溪流,沙路融血合成酱紫泥沙,红流汨汨流入鬼卿白底薄云靴,染上扎眼朱砂红。
“师傅……”
“师傅啊!!”
不知是风还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,男人额前流苏轻颤,眸中滴落几颗融满血色的水滴。
“跑…跑…”
忽闻身侧飒沓脚步声将他二人团团围住,人们手中举着明亮炙热的火把,只是他们眸里阴影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有人朝鬼卿身上啐口水,本是挥舞锄头的手,此刻却举着镰刀,剔下鬼卿皮肉拽出骨骼,本是憨厚亲切的脸,此刻却朝鬼卿身上扑咬撕扯他身上皮肉,本是为救人而生的药郎!
“却被你们剜去心骨!!为什么啊!!”
“你师傅给我们吃毒药,要不是药商告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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